——排球是在場上六個人的比賽。

影山飛雄也是最近才開始明白這個道理,在與青葉城西的練習賽後更明確知道隊友的重要性。從小就開始接觸的排球的他,明明打了那麼多年,這麼顯而易見的道理卻是現在才知道。

也不能說太遲,影山飛雄才15歲,正值青春的絢爛時期,高中的三年每一年的變化遠比孩提時代大很多,他們的成長也是。因此不用過度擔心自己是否能改變,他一定能在這三年變得更加不同、更加卓越,明明是了解這個道理的,但心中仍舊有其餘的情緒交雜。

影山並不是善於覺察情緒的人,不僅是對他人,自己的情緒感知也十分薄弱,除了爭取勝利的慾望、練球、食慾以外,影山不太思考其他事,但最近有些不同。

自與青城的練習賽結束後,影山開始覺察到自己有些不同,不只是因為再次面對北川第一的前隊友與及川徹,他能感受到另一種情緒在自己的胃部隱隱震動,每當烏野的學長——菅原孝支出現在他面前時,那種情緒反應就更為劇烈。

慣性將任何情緒反應視為煩躁,又將煩躁以咄咄逼人、暴力的方式展現的影山,皺著眉頭看著正與田中龍之介練習扣球的菅原孝支。

「嘖。」

在北川第一輸球後,影山飛雄就很清楚自己是能被取代的。他想成為站在球場上最久的那個人,他要贏得比賽,為了贏得比賽他必須學會團隊合作。那是球技出眾、體格良好、思慮縝密的影山完全沒有接觸過的新事物。

 

練習團隊合作、信任隊友。

 

『所謂的排球,球網這一邊的人,都是「戰友」喔!』

田中告訴日向的話現在正熱辣辣地在影山腦海中重複。要怎麼做才能像個團隊?如何才能取得勝利又信任隊友?面對早已熟稔箇中滋味、悠遊其中的菅原,影山有說不出的羨慕與忌妒。

突然明白自己煩躁的情緒由來時,影山不得不再次佩服烏野現任舉球員。總是對於自己所沒有的事物感到憧憬,但有些事情並不像球技這麼單純,只要不斷練習便能得到。

儘管在練習賽中贏了青城,影山飛雄似乎仍沒有跨越國中時期的陰影。有時仍會夢到或想起,縣預選中隊友與自己決裂的比賽。在北川第一時留下的裂痕,也沒有因與青葉城西的練習賽而得到和解。怎麼做才能成為隊伍的中樞,與球員有著強力的配合?他極度渴望的一切正在眼前的男人身上。

「哪裡不舒服嗎?」菅原溫和地向面色凝重、死命盯著自己的影山開口。

「阿!」影山將眉頭皺得更緊,「怎麼說……要如何獲得隊友的信任?」

看著菅原微微瞪大雙眼看著自己,影山打從心底覺得自己開了個愚蠢的話題,縱然如此,他仍想學會、仍想知道如何去獲得自己完全沒有,卻是贏球必備的能力。

「這是自然而然的事,需要一些時間。」

「啊?」在影山還沒理解菅原的話時,菅原已經被隊長澤村叫住。

「抱歉,影山,等會再聊吧。」

看著副隊長腳步輕快地跑向球場的對面,影山還在使用自己直線性的思考方式理解菅原的話語,然而卻怎麼也得不出結論。為什麼會這樣?完全無法明白對方的話語,「自然而然」是指順其發展吧?但如果影山能做到良好的團隊合作,他的「自然而然」就不可能會像在北川第一時那種窘境。影山飛雄的順其發展,便是如同他個性的煩躁、突出、強硬式的發展。

「球場上的王者……」影山自言自語說道。

——明明同為舉球員的。

「為什麼會這麼難理?」


待續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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